“好痛……”
洗过澡后,我开始在洗手间里用酒精棉球和药膏处理满身的伤口,所谓的遍体鳞伤也不过如此吧。
那些符咒可不是神棍用手中来蒙人的东西,它们都是真正的凶器,倘若没有那股愤怒激励着我,我根本不可能在雨点般的火符中接近她。
我必须有所准备,倘若下次再遇到她或者道家的人,都靠拼命的话我又有几条命去搏呢。
敷好伤口,我穿上一套新的运动T恤走出了洗手间,一如既往的九点钟,家里一切如常,只是多了个正在努力画出八音盒图纸的幽灵小姐。
话说回来,董莹的绘画技术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,看看那些散落的画纸上都是一副副抽象派画作,我只有感叹,原来接受贵族教育的学生也不是十项全能啊。
“我出去一伙,很快就回来。”
一屋子的妖魔鬼怪,只有埋头作画的董莹,“恩”的回应了我一声,其他根本当我不存在。
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气氛,于是干脆也不理他们,提起放在门口的锅盖离开了家。今天我没有去地铁站蹲守,并非因为放弃,我只是要做更充分的准备。
带着锅盖我来到一处防盗窗加工店门前,想在锅盖后面焊上一个把手,将这个锅盖改造成一面盾牌。可是经营店铺的老板正在和邻居喝酒聊天聊的火热,完全没有开工的意思,我也只能在一边等着。
“古老板!我们又见面了!”
正在等待的我,却被人从背后喊住了,我一斜眼只见那个肥硕的胖子正满脸堆笑的站在我的身后。
“又是你,不是前几天刚赶你走吗?”
胖子一脸嬉笑,似乎有恃无恐,他镇定的说:“哎呀哎呀,古老板何必一家人说两家话,前几天我也不知道你还做这种生意啊。”
“这种生意?”
胖子的眼角瞟了一眼我放在地上的锅盖,笑容中透着一丝嘲弄的神色说:“这种东西怎么能起作用,难道你不想要点职业……的装备吗?”
我迅速的掏出电击器,环顾了一下四周,警觉的对胖子说:“你究竟是谁?”
“我就是一个商人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。所以我给古老板一个小小的建议,有时候嘴皮子可以解决的事,没必要动刀动枪的。”
“可是有人先动刀了,我总不可能任人宰割吧。”
“呵呵!”胖子油滑的笑着,脸上的肉都在随他的笑容抖动:“古老板不愧是十五岁就出道的小老板,讨价还价的功夫有一套。其实我今天来只是当个中间人,有人出钱买古老板的腿……哦!不是买腿,是想让古老板的腿往某个地方挪一挪。”
“腿长在我身上,想去哪还要别人定?”
“话不要说死,事不要做绝。那家的主人还是挺欣赏古老板的为人的,所以才给了你这次机会,所谓机不可失啊。”
“我要是……”
胖子眉目一转,抬起手臂向我凑了过来,贴着我的耳朵说:“告诉古老板一个秘密吧,你一直追的那个真凶,也只有那家的主人能帮你找到。就算万一凑巧给古老板找到了,也只有那家的主人可以对付得了。”
我浑身一颤,压低声音严肃的问胖子:“那个家伙究竟是什么东西?”
胖子口风非常紧,他眯笑着说:“你去见一见那家的主人,不就全知道了!”
“道家?”
胖子不点头也不要摇头,只把左手探进了腋下的公文包,掏出两张名片。
一张黄灿灿的名片上印着一大堆五花八门的头衔,在那张扬过度的名片上的名字是——朱有才。真是名如其人,名片也如其人。
另一张名片上,散发着一阵古朴气息,红木色的镶边,正楷字体,上面的名字是——黄筝。
“圣迪亚斯学院,业余心理咨询师,兼高二学生……”
这是一堆什么奇怪的头衔,名片的持有者竟然还是学生?!那么这个业余心理咨询师又是怎么回事?!孩子的恶作剧吗?
我耐着性子看完了地址,然后将这两张名片收进了口袋。
朱有才呵呵的笑而不语,我想继续问他也不会有更多的答案。
正在这时,忽然一辆警车鸣响警笛从我面前呼啸而过,我顺着警车驶去的方向望去,却看见一个惊慌的少年连跑带跳的一路跑来,他还边跑边喊:“那边地铁站出事!又是一个女孩子!”
这个讯息就像一道闪电打入我的脑中,我浑身的细胞都被刺激起来,它们都认定了一个目标,迫使着我再次卷入这不明真相的事件中。
朱有才:“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古老板,只有那个人可以帮你,你选择和它正面交锋的话,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我转身回来的时候,朱有才已经没有了踪影。看着远处街道上混乱的人流,又看了看我脚边的锅盖,怒不可遏的抬起一脚将那锅盖踩破。
晚上十点,我乘坐地铁从虹口来到上海外滩,这绝对不是来欣赏夜上海的繁华美景,只是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来的。
“外滩广场酒吧街,有点古朴和神秘的中式建筑……”
这个名片的主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究竟是如同红木般的沉稳老练,还是像她介绍自己工作地址的语句一样年轻活泼,这真是让人头疼的猜测。
大概是因为我浑身的伤疤,走在这里的“上流人士”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,特别当我来到这条灯红酒绿的酒吧街,更遭人无数白眼。
撇开这些闲人无聊的目光,我径直走向了那间别致的中式门廊庭院式建筑,果然和名片上写的一样,古朴神秘的中式建筑,站在它的门前,一股浓浓的古韵扑面而来。看着那两扇时代感十足的红色木门,我鼓足勇气,一把推门走了进去。
走进建筑内部,我顿时失望了,这似乎是挂羊卖狗肉的最好诠释,外面看起来像民宅一般的建筑,里面却是一间茶室。
不过这间茶室似乎非常特别……
“谁啊……”
“这里怎么会有外人进来?”
放眼望去,坐在茶室里的都是穿着同一种校服的学生,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女生,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做功课的,也有独处读书的。
我的到来很显然打破了这里的宁静,一瞬间各种敌意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。
一个一身西服打扮中年男子,向我走了过来,彬彬有礼的向我鞠了一躬,然后说:“抱歉,先生这里是女士茶座,而且不对外开放。”
“我来找一个叫黄筝的家伙。”
我的话像炸弹一样,引发了一轮连锁反应,比起刚才,我更加感受到成为众矢之的是一种什么感觉。
“居然称呼黄姐姐是家伙,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!”
“又是痴汉来找黄筝麻烦吧!快点赶他出去!”
“不要脸的混蛋!”
“闭嘴!!!”我终于忍不住了,一声大喝打断了女生们轮流的语言轰炸,我今天可没这么好的脾气,这群优越感十足的人到底知不知道,今天在另一个地方,又一个女孩被人袭击了!
“你就是古宁先生吧。”中年男子丝毫没有受我怒气的影响,他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将我带向了一侧的偏门。
身后是那群女生此起彼伏的怪叫声,前面是一条挂着灯笼的幽静走廊,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状况啊,道家的人会在这种地方修身养性吗?
中年男子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就不再继续前进了,只留下我独自向长廊深处那间亮着灯的房间走去。
“我是古宁,我来了。”
吸取了刚才的教训,我终于学会了推门前先打招呼。大约等了三十秒,屋内传出一个声音:“轻轻的进来吧。”
倘若要我用声音判断一个人的话,这个女生的家教一定比董莹更加严格,与董莹的可爱不同,她更有一种内在的张力,或者说一种魅力。
我缓缓的推开门,走了进去,只见在正对这门有一扇硕大的屏风,而一个朦胧的人影正坐在屏风后的沙发上。
正当我关上门,准备绕过屏风,那个声音又传来了:“请帮我把门口的可控灯调暗一点,这里有个孩子已经睡了。”
我不耐烦的转过身去,调低灯光,而那个声音却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,接着说:“我并非想替这次会面制造障碍,但是你也来的真不是时候。”
我摇了摇头,这次绕道屏风边缘的时候,我又接到了指示:“请再轻一点……”
忍住就快爆发的心情,我小心翼翼的绕过屏风,在正对着屏风的双人沙发上,一个头发有些凌乱的金发女孩正枕着另一个少女的大腿入眠,即便灯光有些暗,但是足以让彼此看清面容。
坐在沙发一侧的少女,应该就是黄筝了,我说不清她究竟是成熟稳重多一点,还是活泼少女多一点。
她就像国画中温婉的女子,少女之姿在外,让人心无邪念,妩媚之色内敛,令人倾慕不已。
黄筝:“请坐吧。”
我缓缓的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入座,人坐下,话也跟着出来了:“又一个女孩被袭击了,就在我家附近的地铁站。”
“嗯,这件事稍后再说,急也不急这一时。”黄筝的双眸清澈能倒影出人的影子,她用平和的目光注视着我问:“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,你和贪嗔痴还有董莹住在一起,不感觉害怕吗?”
我指了指枕在她大腿上的金发女孩说:“她在场没问题吧。”
“啊,这个孩子如果醒的话,我会知道的。况且被她听见也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我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金发少女,忽然一阵敌意让我紧张了起来。
“嘘”黄筝看穿了我的心思,她发出让我安静的信号,优雅的笑着说道:“古宁先生也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对不对?我们继续谈话吧,也许你的想法很快就会转变的。”
我冷冷的吸了一口气,说:“但愿如此,不然这里可就要变成战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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